【楼诚】我的僵尸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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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重逢（8）
“赵主任，回家后夫人肯定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你吧，哪像我，光棍一个，还得自己动手。”凌远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哪有什么夫人啊，平时工作太忙了，谁能看的上我啊。”赵敬崇摇了摇头笑着否认。
其实凌远一早就知道对方没有老婆的，这样说自然是为了引起接下来的话题。
“那正好，我也一个人，回家还要自己做饭，太麻烦了。你看这样，咱们这么久的同事还没一起吃过饭，今天又刚好碰上，走，我请你。”
“这，这哪里好意思啊，我比你要早进医院，怎么说都应该我请你才是。”
“不行不行，我今天还麻烦你送我一趟，怎么都该由我来请。”
“这不过就是顺路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您就别跟我客气了。”
凌远不过三言两语，就把对方搞定了。
“这杯我敬你，谢谢赵主任你今天肯送我这趟，要不然我还得跑去挤地铁。”
“再敬您一杯，咱们医院，就器官移植科最受瞩目，这其中赵主任您的能力不可小觑啊。”
“干，这杯我敬您，祝您能早日找到尊夫人，就不用再跟我这个光棍出来吃饭了。”
“喝。”
或许是凌远的刻意，或许是赵敬崇最近精神太过紧绷，也想要借酒浇愁，放松放松。故而这一杯又一杯下肚后，他意料之中地躺平了，而凌远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灌醉对方，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也失去战斗力呢。
“赵主任啊，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呢？”凌远看到对方已经醉的迷迷糊糊，就试着引出自己的问题。
“唉，医院最近发生，发生这么多事，我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来呢。”当一个人喝醉后，他的戒心就会降为最低，要不然怎么会有酒后吐真言这样的俗语呢。
“是啊，尤其是最近那个张主任，我听说他的死法有些诡异啊，该不会是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。”凌远说道。
“何，何止是不干净的东西，那是冤魂，来索命的啊。”那些事情，在他心里憋得太久，从来都不敢向任何人吐露，可是最近发生的事，让赵敬崇感到越来越害怕。所以，突然有了一个发泄口，这醉酒的人啊，就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。
“冤魂？索命？这是怎么回事？难道是张明丰他做了些什么？”凌远小心翼翼试探着。
“杀人，偿命！杀人偿命！”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凌远听到这里，心里有些急迫了，但是嘴上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急切，生怕对方突然清醒觉出不对来。
“他们死了，下一个就轮到我了，我也会被杀的，我一定会被杀死的。”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，此时哭地却有些像孩子，恐惧使其脆弱，而酒精，激发了这种脆弱。
“怎么会？你又没做什么啊？”
“我害了人，我不想的，是他们逼我，我要是不答应，他们也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他们？是谁？”
“钟，钟......”话未说完，赵敬崇就睡了过去。
凌远知道，即使对方没有睡着，他也再问不出什么了。极度的恐惧使赵敬崇只能重复这些简单，却使他印象深刻的字句。
不过，他却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。Zhong，整个医院，名字中间为zhong的人一个都没有，而姓zhong的，却有那么一个。
院长，钟清平。
“抱歉，只问到这些。”次日，凌远刚好休息，就约熏然来到咖啡厅，当然，他只给自己点了一杯冰水。
“没什么，能问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，是我麻烦你才是。”熏然感激地说道，他们两个认识还没有多久，对方就帮过自己不止一次，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对方才好。
“行了，是朋友就别说这些话。”凌远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熏然感谢的话语，所以就马上用案件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，“看来，这里面还有隐藏的人命案啊，而我们的院长，极有可能就是背后的主谋。可是，是为了什么呢？”
是啊，为什么呢？熏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，赵敬崇看来只是一颗被威逼利诱的棋子，张明丰不是主攻器官移植方面的医生，却进入了那个只有这一方面专家才能进入的研究实验室，这大概与他是院长的准女婿不无关系，只是不清楚院长的女儿知不知道些什么。
“......熏然！熏然！”
“嗯？”凌远叫了好几声，熏然才突然反应过来，“哦，抱歉，刚才走神了。”
“你最近太累，等这个案子完了之后，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。”这么说着，凌远好像想到了什么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，“对了，我有一个朋友在京郊开了一所温泉度假村，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那里好好放松一下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看着凌远满眼的关切，熏然倏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，自打他开始工作，从家里搬出去之后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。父亲倒是经常见到，可那都是工作中的父亲，充满了威严。而现在，凌远的关心更像是儿时，父母带给他的那种属于家人的关怀，又好像有一些不同，让他觉得心里很舒服，很暖。
“嗯，很不错。”熏然唇角弯起一抹明显的弧度，显示了他的好心情。
赵敬崇是在宾馆的床上醒来的，他隐约感觉昨晚自己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，但是给凌远打电话的时候，对方言语中却并没有什么不对。
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，产生了错觉吧，他这么想到。
赵敬崇一大早来到医院后，尽快处理了几个今天的病例，毕竟越早处理完越好，尽量不要拖得太晚，更不能把工作拖到下班后。中午吃饭时，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位李警官。
“诶，赵医生，这么巧，你怎么也这么晚才吃饭。”熏然笑着过来打招呼，
“忙着忙着就忘了吃饭时间了呗，李警官你是？”
“哦，我也一样嘛，医生和警察这类职业不都是这个样子。”熏然回道，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了，他是故意等到对方来吃饭的时候才专门走了过来。
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儿，食堂的人并不多，赵敬崇喜静，所以也特意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，不过，这也正中熏然的下怀。
“不介意我坐这里吧。”
“当然，您随意。”熏然手上端着餐盘，对方脸色虽然有些不自然，不过却不好回绝。
熏然无视了对方的神色，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，接着，就开始......吃饭。
“嗯，这鱼香茄子味道挺不错。”熏然只是美美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，其他话题完全不提。其实，他是在等，等对方先开口，毕竟对于一个长期被恐惧所威胁的人来说，面前出现了一个警察，这时候，抓不抓住这个机会，就要看这个威胁对他而言，够不够大了。
当熏然终于吃完了饭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。
“等等。”背对赵敬崇的熏然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，幸好。
“怎么了？”熏然转过身，疑惑地看向赵敬崇。
“哦，没什么。就是，你也知道医院最近有些不太平么，我总觉得有些担心。我没什么厉害的朋友，唯一认识的，就只有李警官你了，你看，能不能给我个你的电话，我要有什么事，也方便跟你联系。”赵敬崇有些紧张，不希望对方怀疑到自己，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。
“当然没问题，警察嘛，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。”熏然笑的很是愉悦。
熏然原本想着对方既然已经拿到自己电话了，那接下来就该加把火，有机会能够让对方把真相说出来，只是没想到，第二天，这个机会就来了。
赵敬崇本打算一直这样找人倒班下去，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，他很快就撞上了一个晚上的手术，并且，时间无法改变。
怎么会这样呢？
赵敬崇坐在办公室里，恐惧让他的后背被冷汗浸地湿透，他已经毫无办法了，最后，只好拿出手机，拨通了那个电话。
“喂，李警官，请问你在医院吗？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......对，现在......我就在办公室，9楼......行，我等着你。”
“赵医生，不知道你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？”熏然一脸疑惑。
“李警官，我......我需要你帮我个忙。”赵敬崇有些犹豫，但想到自己的目的，就还是开了口。
“什么忙？”
“今天傍晚，我有个手术，希望李警官能保护我，直到我离开医院。”赵敬崇两手紧紧地交握着，显示出他的紧张。
“为什么？”熏然掀了掀眉毛。
“还不是最近医院那些事，我觉得有些心里不安而已，如果有个警察能随身保护，那我就能安心的做手术了，也不用担心手术之外的其他问题了不是。”赵敬崇紧张地笑了笑。
“赵医生，医院里面这么多医生护士，为什么只有你提出这个请求呢？”熏然原本放松的面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，双眼直视着赵敬崇，看的他有些暗暗心惊。
“这，这......”
“赵医生，不如你看看这个吧。”熏然忽然掏出了手机，在上面点了几下，然后放到了赵敬崇的面前。
‘他们死了，他们死了，下一个就轮到我了......’
‘我害了人，我不想的，是他们逼我......’
看着手机视频上显示的画面，赵敬崇满脸惊恐，接着又有些愤怒。
“你们，你们居然给我下套，太卑鄙了！”
“我当然也不想这样做，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地说出事实真相的话。”熏然嘴角微翘，但是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，他平日在人前的样子总是十分亲切，让人忍不住亲近，但却少有人见过这种时候的他，充满危险，让人想要马上逃离。
眼前这个男人此时的表情太过可怕，可是如果他就此说出真相的话，那可是杀人啊。而且，这视频是他们趁他酒醉时偷录的，他完全可以......
“希望赵医生不要想什么酒后胡言这种事情，毕竟，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找我来这里的。”熏然不咸不淡地说着，“如果主动自首，并且说出一切事实的话，是有减刑的机会的，反之......”
赵敬崇沉默了，是啊，他现在是有求于对方，如果没有对方帮忙的话，他一定会被杀死的。而且如果说了，他极有可能减刑啊，无论如何都比死要好。
寂静的房间内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好像过了许久，但其实才不过几分钟，赵敬崇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慢慢呼出，然后说道，“好吧，我说。”
（PS：嘿嘿，两个人都是狐狸啊，和以前一样狡猾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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