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我的僵尸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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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竹马（8）
次日一大清早，熏然在电话里和司渊取得了联系，当听到他正好也跟那几个朋友在一起时，就和他们约好了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。
双方见了面，互相打了招呼，就坐下了。
“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吧？”急性子的欧艺一看到熏然就忍不住率先开口道。
“之前的温泉度假村。”熏然笑了笑提示道。
“哦，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呢。”欧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，“你就是那天被司渊撞到的......”
“好了，小艺，我们还是说正事吧。”一旁的邹城面色严肃地打断了欧艺的偏题，“这位警官。”
“我姓李。”
“好的，这位李警官，我们知道你想问些什么，但是人不可能是司渊杀的，如果他要是想杀了那个姓齐的，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了。”
“你们不用担心，我只是想问他一些问题而已，如果没有证据证明，我们也不会随便抓人的。”熏然安抚道。
“希望如此。”嘴上虽然这么说着，但是邹城的脸上却是明显的不信任。
熏然暗暗叹了口气，算了，还是用事实说话吧，否则他嘴上说的再好，对方也是不会相信的。
接着，熏然就直接开口问道，“请问，周末你们从温泉度假村回来之后，去了哪里？”
“因为车在中途出了些问题，正好车上有工具，我们就自己修了。不过回到市里时，天已经有些晚，大家就先去了我家休息，晚上也是一起在我家里面喝酒打牌什么的，中间大家根本没有分开过。”邹城边说着，边想了想，道，“我们一直玩到大约有......凌晨1点左右吧，之后我们就都睡了。”
“你们家在哪儿？离学校大概多久的车程？”熏然问道。
“我家在朝阳区，到学校这边平时不堵车大约30分钟左右。”
死者的死亡时间在10点56分之后，到凌晨1点半之间差大概两个半小时。而且虽说死亡时间在那之后，但距离11点应该也差不了多久，难道人真的不是司渊杀的？熏然在心中默默思考着。
将口供记录完毕，熏然才将头转向进门之后一直沉默不语，甚至看都没看熏然一眼的司渊，“好了，接下来，我们来说说莫语吧。”
司渊在之前其他几人说话的时候，半句话都没有说，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就好像他们话题中的人物不是自己似得。却在熏然提到了莫语的名字时，表情这才忽然出现了松动。
“你有怀疑过莫语的死因吗？”熏然轻声问道，双眼直直地盯着司渊。
司渊的唇轻轻动了动，似乎不知道想说还是不想说，又或者不知道要说什么，几人都没有出声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。司渊沉默了许久，脑中也许滑过很多东西，终于，他张了张口，低沉地嗓音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，“小语他怕水。”
“怕水？”
“......是的。”熏然没有催促，等着司渊自己说下去，“小语从小就不会游泳，当然，那时候我也不会，因为没有地方可学。小语7岁的时候，有人曾给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用来修缮，那时，院方还专门在后院修了一个泳池。小语不敢下水，我就想着自己先学会，然后由我来教他。结果......孤儿院里有个人，一直都很喜欢欺负小语，虽然我狠狠地揍过他，他也表现出好像放弃了的样子，却没想到......”
司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，却始终没有停下来，“那天，我在游泳池里正在练习闭气，小语蹲在池边一直看着我，那家伙趁我和小语都没注意，就从他背后使劲推了一把，把小语推进了水里......虽然小语及时被人救了出来，但从那之后，就出现了怕水的毛病。他从来都不敢接近任何水深的地方，又怎么可能因为意外而落水呢？”
“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他的死因？”
“没错，我根本就不信什么意外落水。小语的朋友联系上我，告诉了我这件事，我马上就赶回来了。我去告知了警方我的怀疑，可是......”司渊终于转过了头，直直地盯着熏然的双眼，重重地说道，“你们警方根本就不相信，又或者是，根本就不在意！”
熏然沉默了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到现在为止，他查到的东西都证明了当初办理这件案子的警察有问题。熏然无法向对方解释，无法安慰对方，更说不出道歉的话，因为此刻的司渊，根本不需要他的道歉。
和司渊他们分开以后，熏然的心情很是低落，虽然早就知道世界很大，人心复杂，各行各业都会有那样的人，他们警察队伍里面，自然也不会少。可是，当真的遇见了这种事，他的心还是不如想象当中平静，更无法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。
虽然这次的对话暂时排除了司渊的杀人嫌疑，但熏然却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什么，司渊在提到莫语的事时，眼中出现了许多情绪，都是很正常的，但唯独其中一种却让熏然不解，是担忧。
司渊在替谁担忧？他隐瞒了什么吗？又或者，齐宇天的死虽然不是司渊自己动的手，却是他认识的谁做的？
熏然先是回了一趟警队，将自己调查的结果以及发现的情况汇报给了邢队。
邢天表情很严肃的听完了熏然的汇报，沉默了许久，之后告诉熏然，警队里的事他会调查的，让熏然专注在这件案子上就好。
“手机修好了。”正在这时，去处理手机事情的小张终于赶了回来，他气喘吁吁地把手机点开递给了邢队，同时向大家说道，“最后一条短信是在10点52分，发信人叫夏楚，短信内容是：我在未名湖边等你。”
邢天想了想，对小张说道，“行，那你就先去调查这个夏楚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小张说完，又火急火燎地离开了。
小张刚走，徐莉也正巧拿着验尸报告推门进来。
见到大家都在，她便直接开始讲述她的调查结果，“虽然死者在水中浸泡会影响时间上的判定，不过幸好尸体发现的早。死亡时间在6月7号晚的11点到11点半之间，死亡原因是溺水，而且，我还发现了几件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其实昨天我就想说的，但是打算回来先验证一下，不过尸检最后的结论，与我之前的猜测相同。虽然死者确实是死于溺水，但是，一般因为人在溺水的状况下，有挣扎抽搐的现象，这会导致肌肉的剧烈运动，能量丧失较多，人死后，尸僵出现会较早。然而这具尸体，却并没有这种现象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在溺水时并没有挣扎？”邢天和熏然都想到了之前取证小组的话。
“难道，真的是在昏迷之后，才被人丢进水里的？”熏然猜测道。
“不，即使是昏迷，人在溺水的情况下，身体会出现自然的防御反应，肌肉的剧烈运动是必然现象。而且，我也并没有在尸体表面看到其他生前的伤痕，死者的身上只有死后被湖底泥沙划伤的痕迹，药检的结果也一样，没有被注射过任何药剂。”徐莉摇了摇头，双眼中有些明显的疑惑，“我暂时想不出来会使尸体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。
“徐莉，你刚说发现了几件奇怪的事，还有什么？”邢天接着问道。
“其实这件事在我一看到尸体时就开始怀疑了。”徐莉说道，“一般，如果是泡在水中的尸体，那无论死亡原因是什么，尸体都会呈现一种被泡肿了的样子，其实这不是被泡肿了，而是，随着尸体的腐败，尸体内部会逐渐产生腐败气体，接着就像一个气球一样，逐渐被‘吹’涨了，同时，尸体会慢慢浮出水面。但是，这具尸体不光没有出现过度肿胀的现象。其次，尸体在水底到浮出水面这个过程，是需要一定时间的，一般在1到2天或者稍长一点。可是，这具尸体却是在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浮在湖面，而且是平躺着，这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！”
因为这些一反常例的现象，徐莉甚至紧蹙起了她英气的双眉，贝齿轻咬着下唇，这使得她原本有些高傲的气质，此刻都柔和了许多，更像一个有情绪的普通女生了。
邢天看到徐莉难得的表情，脸上也不禁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神情，他笑了笑，上前轻揉了揉徐莉的头，说道，“好了好了，你光告诉我们结论就成，如果查案都需要你们来，那还要我们干嘛。”
“喂！”被邢天忽然的动作惊了一跳，徐莉瞬间扬手拍掉了邢天的手，“你不知道女生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吗？”
看着徐莉气呼呼的表情，邢天笑道，“可是我刚明明没有随便，我很认真的在摸啊。”
徐莉被邢天的反应气的脏话都快要蹦出来了，忍了又忍，最后还是甩下尸检报告扭头就走人了，“哼，你这样低情商的笨蛋，我诅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！”
邢天被徐莉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，身后的其他几人都呆住了，喂喂，老大，不带你们这样虐狗的好么。因为刚才，谁都能看到徐莉转身前双颊羞起的赤红。
“咳咳。”多年单身，一回家还总被父母催婚的小刘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，“老大，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邢天转过身来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样子，小刘彻底无语。
“熏然之前不是说那个司渊可能隐瞒了些什么么，咳......我就随手黑进了他的电脑。”因为一般情况下，他们是不能随便采用这种方式的，所以小刘说到这里时，有些不敢看邢队的眼睛。
“你得了，黑都黑了还跟我说这些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，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！”邢天嘲讽了他两句，紧接着便不耐地催促道。
“得令。”小刘这才笑嘻嘻地抬起了头，原来他早知道邢天会是这种反应了。
熏然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，这一队的氛围，还真是......
“我在司渊经常上网的一个ID记录里发现了这个，你们看看。”小刘侧过身，把电脑的屏幕让给了其他几人。
众人这才看到，那个名为临渊羡语的ID发的一条帖子。
《怎样才能见到已经离世的人？》
“他，怎么会想到在网上问这个？”邢天目瞪口呆。
“唉，以他对莫语的感情，那时会发这种帖子也可想而知了。”熏然注意到了发帖时间，是一年前的6月23号，正在他知道莫语的消息，回国之后不久。
邢天往下翻着，下面回复什么的都有，什么牛眼泪啊，什么作法啊的，不过其中一句话忽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，因为那句话下面有司渊ID的回复。
“生犀不敢烧，燃之有异香，沾衣带，人能与鬼通。”熏然喃喃念出这句话的瞬间，倏然觉得办公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。
“额。”小刘不禁抖了抖，说道，“这个传说我听过，据说犀角能通灵，只要燃烧，就可以见到死去的人。”
“他不会真的买了吧？”熏然双口微张，有些吃惊。
“这什么鬼东西。”邢天皱了皱眉，“犀牛因为是濒危物种，所以犀角的交易早就被国家禁止了好么。”
“那不一定，毒品也是禁止的，量刑还重，不也照样有人不怕死么。”熏然说道。
不过接着小刘给他们看的东西，便解释了这件事。
“老大，熏然，你们看，这是我查到司渊某宝账号一年前的交易记录。”
“犀角香！”两人同时念了出来。
“这是什么？不会真的光明正大在网上卖犀牛角吧？”邢天眉头皱的更深了。
“不是啊，老大，你看清楚。”小刘点进了这家店。
上面的商品详情里清楚写道：本产品并非真正的犀牛角，想要犀牛角的死心吧！国家禁止交易，老板还不想死！本产品是由犀角上刮取的少量粉末加上其他特殊物质炼成，如果你要找的鬼还没有投胎的话，本产品的有效几率达到99.9%，剩下0.01%大概就是你人品问题了。拍前请三思，毕竟人鬼殊途，能不见还是别再见的好，即使见面了，对方也许早已不是过去的对方了，如果非要见的话，推荐本店的另一个产品：桃木护身符。买下整个见鬼套装更划算哦O(∩_∩)O~~
看到这里时，几人都不禁嘴角微抽，这个店主，还真是......
小刘把页面滑到上面时，熏然看到了顶部的版头，黑色的底部背景，衬着上面红色还滴着血的手写字体的店名格外显眼——灵灵堂。
（PS：抱歉，这次因为很多忙碌的事，再加上灵感忽然枯竭，拖得久了，所以这次多更了一些字。以后应该就能恢复到正常更新，请勿担心，不会坑的。这一章大家应该能看到一些我写作上面的变化吧，因为最近看了法医秦明，觉得我故事中的法医太废柴了，好惭愧（捂脸。。。而且最后，嘻嘻，灵灵堂出现了呦~~~你们猜猜店主是谁？猜对，也没有奖啊~~~哈哈哈~~~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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