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我的僵尸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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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竹马（12）
“你打算杀他？那为什么没早些动手呢？偏偏时隔一年才......”熏然疑惑道。
“如果可以，我当然希望越早杀了他越好，可是那个时候，我刚在网上找到了可以让小语归来的方法，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，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钱，所以......”
“所以你就提议把开私人医院的时间提前？”
“是的，那段时间我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放在那上面了，越早回本，我就不用只能断断续续地才能够和小语见面。”
“果然。”这和熏然他们之前的猜测相同，司渊只是一介普通的大学生，又不是学金融的，即使能力再强，那种一次烧三个月的犀角香就要100万，他又能从哪里获取呢，所以只有把开院的时间提前这一种方法。
“直到今年年初，医院的运营一切都稳定了下来，我才终于可以时时刻刻都能把小语留在身边了。最初，我的心里只有和小语继续生活的开心和幸福，可是那天......我在沉睡忽然中被小语的动静惊醒，我竟然看到了他在哭。在睡梦中，小语不断地挣扎，哀求，哭泣......”原本已经平静多了的司渊，在说到这里时，情绪忽然又出现了不稳定，他的身体在轻微地抽搐，好像强忍着什么似地。
这时，一直观察着他的凌远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眉头却忽然紧蹙了起来。
“如果不是这，我几乎已经忘记小语原来早就死了，我几乎忘记了那天，距离小语出事......已经整整一年。”
那段日子，也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太盛，也许是未来两人又能一直在一起的蓝图太美，司渊忽略了莫语早已死亡的现实，睡觉时拥抱着对方冰冷的身躯，他就当做是莫语从小被抛弃导致的身体底子差，莫语不能出门，他就当做是妻子在家做饭等着丈夫回来。
其实，并不是司渊真的忽略了这一切，只是他不敢想罢了，他不敢去触摸那道危险的屏障，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他疯了产生的幻觉，他害怕某天清晨醒来后，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消失，再也不会回来。
可是，现实总归是现实，就在莫语死亡一周年那天，司渊为自己编织的幻境，就那样，轻易地一碰即碎。
是啊，小语早已经死了，被人害死了。
那一刻，司渊心中的恨，甚至比他最初知道莫语死亡的消息时还要强烈。
那一刻，他决定了，他必须杀掉那个人。是为莫语报仇，也是，因为他心底的强烈恨意在呼唤着，就好像如果那个人不死，莫语总有一天，还会再次从他身边消失。
他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思考应该怎么做，并且，不能被小语发现，正好那段时间，邹城他们几个约他一起去温泉度假村......
“那段时间，你有没有时常感觉脑中有个声音，不断地在催促着你？”安静了许久的凌远忽然出声问道。
“声音？”熏然和司渊皆是一愣，不过熏然是疑惑，而司渊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。
“没错，不断地对你说，让你杀了齐宇天，否则，你或许会再次失去莫语。”凌远紧紧地盯着司渊。
“好像，是有这么个声音......”司渊不太肯定地说道，“这难道不应该是我心里的想法吗？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恐怕差点就要变成阿修罗恶鬼了！”凌远叹道。
“阿修罗恶鬼？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。
“阿修罗恶鬼是什么东西？”熏然问道。
“活人含恨而亡，易成厉鬼，活人含恨未亡，若周身沾染浓重阴气，且怨念强烈，执念深重，易成阿修罗恶鬼。阿修罗恶鬼，也可以说是佛语中鬼神阿修罗的前身，长相丑陋，凶狠好斗，执念强盛，且非神、非鬼、非人，是一种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，只要修炼到最高境界，便会化身为真正的鬼神‘阿修罗’。”凌远表情严肃地解释道，在之前司渊情绪变化的那一瞬，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虽然轻微，却像极了阿修罗的恶念。
“……”两人这次已经被凌远说的话惊呆了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
“普通人，若仅是怨念重执念深，最多不过就是心中的魔障罢了。但是你却不同，鬼魂是阴气最重的事物，你却日夜与鬼相对相交，沾染在你身上的阴气，早已远远不是普通凡人应有的了。”
“之前你心中的那个声音，就是你将要变为阿修罗恶鬼的先兆。你并不了解这些，可在你身旁的莫语却能感受的出你的变化。如果真的让你亲手杀了齐宇天的话，那一切都将再也无法逆转，你会在成功的那一瞬间，彻底化为阿修罗恶鬼！”
凌远的声音重重地打在司渊心上，所以，就是因为他的原因，才害的小语消失了吗？
此时的司渊，表面上看似已经恢复了冷静，只是从他紧握的双手，还可以显露出一丝内心真实的情绪。
“如果真的变成阿修罗恶鬼，他会怎么样？”熏然问道。
“阿修罗恶鬼，虽然会保有一部分为人时的理性，可究其本性，还是喜爱争斗与杀戮，他若是真的变成阿修罗恶鬼，怕是会给这个世间多添许多杀孽了。”
沉默了许久，司渊终于开口道，“请告诉我，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小语。”
“照现在的情况来看，人大约真的是莫语杀的，即使不是他动的手，也一定和他有莫大的关联。可是，如果你没有点燃犀角香的话，莫语是不会恢复神智，可若是你点燃了犀角香，那他也会出现在你身边，更做不了这些事。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了，就是有人在帮他。”凌远猜测道。
“帮他？什么人会这么做呢？”熏然满脸困惑。
“这我也不知道，不过会做这种事的人，一定有自己的目的，而对方的目的对莫语而言，也不见得是好事。”凌远摇了摇头。
听到凌远的话，司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，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情绪，等待凌远接下来的话。
果然，凌远的话还没完。
“现在，既然连犀角香都没办法了，那么原因就只有几种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一，他被鬼差带走，投胎转世去了；二，他被人害了，魂飞魄散......”随着凌远提到的原因，司渊的手握的越来越紧，他无法想象小语现在是否受到了怎样的伤害。
“以及最后一种......他主动断了与你的联系。”
“......”司渊再次沉默，在凌远提到了第三种可能性的时候，他就有种直觉，应该就是这样了，小语真的主动断了与他之间的联系。以小语的性格，他会这么做，只会有一种理由，他不敢来见自己。
“看来，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。那我废话也就不多说，你使用犀角香呼唤莫语，那你的身上一定有他的毛发以及生成八字，我需要这些来测算他现在大概是什么状况。”
“好的，您稍等。”司渊话落，就起身上了二楼。
他们都是孤儿，小语更是从婴儿时期就被丢了的，他原本是不可能知道小语的生成八字。然而曾经有一段时间，小语每次看到别人一家子手牵着手，很亲密的样子时，脸上就会流露出羡慕的表情。所以司渊虽然没有向小语提过，不过他一直都在暗暗的寻找小语的家人，虽然他希望小语身边只有他一个最亲近的人，可是如果有可能，他更希望小语能够开心幸福。所以，虽然可能性很低，他也希望小语是被弄丢了，而不是被家人丢弃。
最终，功夫不负有心人。然而真相往往事与愿违，是一个很狗血，却也很普通的故事。小语的母亲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未婚先孕，后来却惨遭男方抛弃。她的家人知道这些事后相当生气，一度想要让她打胎，可那个时候胎儿已经太大了，不能打掉，否则很容易造成一尸两命。所以她的家人只能让她生下小语，但是小语一出生，她只来得及给他留下一个名字，小语就被她的家人抱走了。因为怕她再去找那个孩子，所以小语就被扔在了别的城市里一家孤儿院的门口，更没有告诉她地方。虽然她后来也曾试图寻找过，可中国这么大，如果不是抱着必须找到的决心的话，那又哪来的运气能够从这偌大的国土里寻找到一个婴儿的痕迹呢。
司渊知道这件事后，虽然犹豫了很久，可还是告诉了小语。当小语远远地看到，那个他血缘上的母亲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家庭，自己的孩子，而且过的很幸福后，他虽然有些失落，可还是没去打扰她宁静的生活。
不过，司渊还是从小语出生的那家医院打听到了小语的出生日期什么的。那家医院会给每个新生婴儿刻一个出生纪念的黄色圆形金属牌子，上面刻着婴儿的属相动物，出生年月日时，以及刚出生的体重。不知是怎么做的，那个金属牌上还会散发出一股很特别很舒服的香味。当时，因为孩子被抱走的急，医院都没来得及把牌子给他们家人，所以就只好放进了档案袋里，司渊找过来时，才到了他的手上，最终，回到了铜牌主人的手中。虽然已经过去了近20年，可是当莫语再次打开那个装着出生纪念牌的红色绒盒时，里面的香味却依然存留着，就像是它刚做好时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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