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我的僵尸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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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 竹马（15）
“荡荡游魂何处留存，虚惊异怪坟墓山林，玲珑宝塔洞门开，千里童子送魂来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敕令，收！”话音一落，熏然周身倏然荡起阵阵强风，仔细一看，这风皆有轨迹可寻，正是从熏然手中的玲珑塔门里传来的强大吸力造成。
虽然风力强大，将周遭的树叶吹的嗖嗖作响，可唯一受玲珑塔吸力影响的，却只有熏然面前的莫语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莫语被这始料未及的状况惊了一瞬，然后迅速就想要逃离，他直觉自己对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，他挣扎了5秒都不到，就轻易地被玲珑塔吸了进去。
“呼。”熏然浑身脱力的坐倒在地上，别看这玲珑塔的使用方法简单易懂，使用一次可是能废他不少力气，熏然现在是连胳膊几乎都抬不起了。
“呵，干得不错。”熏然抬了抬眼皮就看到瘫倒在离他10米不到地方的凌远，正赞赏的望着他笑。
“多亏师傅教的好啊，哈哈哈。”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，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而距他们不远的草丛中，司渊，此刻却静静地躺着，好像陷入了很深的睡梦之中。
“莫娘子，爱哭鬼，长大嫁给肺痨鬼，肺痨鬼，养不起，卖掉莫娘子去吃羊腿。哈哈哈哈......”刺耳的笑声，回荡在冬季孤儿院破败的后花园中。
一群穿着旧衣服的孩子，围着一个倒在地上，身体更加瘦小的孩子嬉笑打骂着，而不远处或坐或站的几个孩子，只是冷冷地围观着这一切，却没一个人站出来阻止。
中间被他们当成取乐工具的孩子也许是年龄太小了，看不出是男是女，虽然被弄得满身满脸的灰土，可还是能显露出被脏污遮挡的清秀面容。虽然被这么多人欺负，可是这孩子却难得的没有哭泣，眼睛里竟然还亮着一种光彩，虽然只是的小孩，却十分引人瞩目。大致这样对生命充满希望的眼神，总是别样的吸引人吧。
可周围的孩子们却不是理性，有想法的大人，他们现在只觉得这个眼神刺眼至极，因为和他们都不同。明明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，都过着清苦的日子，凭什么只有这个人露出这种眼神，凭什么他不跟他们一样抱怨这样的日子，屈服于这样的生活。他们讨厌这样的眼神，因为这样的眼神对比的他们好像很懦弱一样，所以他们不想看到这个眼神，想要熄灭里面的光。
虽然倒在地上，身上也出现了一些伤痕，孩子却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咬了咬唇就挣扎着要站起来。周围的孩子们自然不许，一个身材最高大，也是众人中最强壮的孩子一个用力就把那孩子踹倒在了地上。
暴行仍在继续，不远处站着一个大人，正在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。而这些小孩，却没一个人看得到他。
这人正是莫语，而在中间被围殴的孩子，就是童年的他，此刻发生的一切，就是他童年的记忆。
“你求求我啊，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，说声‘我错了，求求你饶了我’，老子就放了你！”大概是跟孤儿院里唯一一台电视机上学的吧，身材高大的男孩儿此时正仰着头，鼻孔朝天地冲地上的孩子这样说道。
而成年莫语当然知道童年的他此刻心里的想法，他从小就特别倔强，虽然瘦弱，好欺负，却也绝对不会向这些人屈服。
果然，小莫语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了男孩儿一眼，就再次把头低了下去，继续他的挣扎大业。男孩儿被小莫语这种近似轻视，嘲笑的眼神激怒了，狠狠的一拳，就朝着他身上揍了下去。是的，身上，因为他虽然生气，却也知道不能在对方身上明显的地方留下伤痕，不然他们会很麻烦。看到老大动手了，周围的小喽啰们自然也跟着老大一起行动。
不远处的成年莫语看够了这个场景，正想上去停止这一切，可忽然......
“住手！你们在做什么？”一个愤怒的童音响起，大家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，也包括成年与童年的莫语。
是啊，他怎么能忘了呢，当时正是司渊哥哥将他从这些暴力欺凌中拯救了出来，从此这个看似幼小，在当时的他眼里却高大无比的背影，就总是挡在他的面前，为他遮挡着一切狂风暴雨。
小司渊到来后，虽然对方仗着人多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，却也被他教训的不清，而小莫语的身上，竟也没有再留下其他伤痕了。
“谢谢你，抱歉，让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。”其他人走后，小莫语满脸内疚地看着浑身是伤的小司渊。
“我比你大啊，保护你是应该的嘛......嘶......”小司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，却因为扯到了对方不小心留在脸上的伤而抽痛地捂住了脸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小莫语担忧地望着他，说道，“我们快去医务室让李妈妈给你擦点儿药吧！”
“没事没事，小蛋糕啦，我以前可是跟更厉害的人打过架呢！”小司渊满脸骄傲地说道。
“噗。”莫语看着对方得意却抽搐着不停的嘴角不由地被逗笑了，“今天真是谢谢你了，我叫莫语，你呢？”
因为司渊才来没几天，他是因为父母出了车祸，其他亲人又你推我我推你的，所以只能被政府送到了这家跟他们有一定合作的福利院里，所以两个人虽然见过面，却还不相熟，此时才正是初识。
“莫语，真好听的名字，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语吧！我叫司渊，比你大。”小司渊对比了下彼此的身高，很容易就得出了这个结论，“那你以后就叫我司渊哥哥好了。”
“好啊，司渊哥哥！”小莫语甜甜地叫到。
“嘻嘻......”司渊第一次听别人叫自己哥哥，还是这么可爱的孩子，他忍不住摸着后脑勺，又露出了蠢蠢地傻笑，“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，那我就认定你这个弟弟了，如果有任何人敢欺负你，我都会保护你的！”
童年的约定从来都是这么简单，轻易，却竟然也坚持了他的一生。
成年莫语看着这个场景，冰冻一般的眼睛此时也难免融化了。是啊，司渊一直在保护着他，从小到大，这是独属于司渊的温柔，可他自己却愚蠢的在这温柔的保护伞下躲避着，只知道受着对方无条件的保护，却从来不知道让自己强大起来，所以，才会在司渊离开之后，倏然间失去了保护伞，轻而易举地被那些该死的人害死了。
司渊他，其实很累吧，总是保护着这么一个无用的人，他知道司渊在和朋友准备开医院的事，还给他留了一个中医科科长的位子。常常看到对方疲惫的身影，可他却没办法帮对方什么忙，还招惹到了齐宇天那群渣滓，总给对方添麻烦。都是他太没用了！
正当莫语又要陷入魔障之时，周围光线一闪，眼前的场景转换了。
“沙拉，沙拉，快！”一个小男孩对着一条奔跑的白色大狗激动地喊道。
大狗欢快地飞奔出去，然后用嘴接住了一颗刚被丢出的球后，又跑了回来，兴奋地冲着它的小主人摇着尾巴。
“嗷~沙拉太棒了！”男孩高兴地抱住了大狗，让大狗在他怀里狠劲儿的磨蹭着。
“好了，小可，玩儿这么久，该歇歇了，先过来喝点儿果汁吧。”不远处，一个成熟，颇具韵味的女性穿着一身霜色修身长裙，充满慈爱地朝男孩招了招手。
“好吧。”男孩领着大狗走了过去，端起白色桌子上的橙汁喝了大大一口。
“别喝得这么急啊，刚运动完这么急喝东西会肚子疼的。”女人话还没说完，男孩儿就喝完了一整杯，女人只得嗔怒的瞪了他一眼，“唉，你这孩子，总这么火急火燎的，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虽然嘴上抱怨着，可眼神中的慈爱却是谁都能看出的显而易见。
“杜小可先生，亲爱的莫女士，大厨已将美味的午餐准备完毕，请您二位品评则个。”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中冲着花园里的母子行了一个绅士礼，然后对着里面做出了请的手势。
“好吧，那就让我们尝上一尝杜大厨您今天的手艺如何。”女人领着她的孩子，二人愉悦地走了进去，而男子也轻轻地将身后的门关了起来。
谁也没有注意到，远处站着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。
身高矮的一个，平静地看着这一切，不发一语。身材高的那个，却满眼担忧地望着他。
犹豫了一下，他才问道，“你，不进去吗？”
另一个许久没有出声，直到他有些担心，又要开口之前，才听对方轻声说道，“不了，这样就很好。”
说完之后，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已经看不到人的别墅之后，才转身离去。
自然，这两人就是即将成年的司渊和莫语，而这时，正是司渊帮他找到了母亲的踪迹之后，他让对方带他来看看。
不远处，二十岁的莫语也静静地跟在二人身后。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，虽然一直以来，嘴上总说着不在乎，可心底的某个地方其实始终在默默期盼着，盼望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，对方其实不是不要他，而是不小心把他弄丢了。
当司渊查到了真相，将事实告诉他之后，他的心情其实很难受，他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，亲口问一问她，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找到自己，所以才让司渊带他过来了。
却没料到看到了这样一幕，这样幸福的母亲，这样幸福的一家人，那是他曾经在梦中期盼过的日子，此刻却发生在他面前，而那一家人，亲密的，中间根本无法插入他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外来者。
当时的他，心里有些难过，有些茫然。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做的梦不可能实现了之后，自己应该怎么办。
司渊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莫语，心里很不好受。他知道对方此刻心情一定不平静，他需要时间，来想通这些事，也许这时候让对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是个正确的选择，可他就是不希望看到对方这个样子，这样的失魂落魄，就好像失去了人生中的一切的样子。
司渊忽然间抬起左手，握住了莫语的右手，莫语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人，有些迷茫地抬起头，望着司渊。
司渊看着这样的莫语，无法忍住自己的冲动，一把将对方搂入怀中，轻声却坚定地对对方说道，“别一脸这样的表情，你没有失去一切，你还有我啊！”
莫语的大脑正处于迟钝的状态，过了许久才注意到对方说的什么，他想到司渊为了他私下里偷偷攒钱找私家侦探寻找他的父母，想到司渊这么多年始终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，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，是啊，他并没有失去一切，父母的爱从来未曾得到过，又何来的失去，也只有司渊，才是他真正的家人。
莫语抬起手，回搂住了司渊的腰背，紧紧地，这温暖的体温，温柔的臂弯，让他忍不住留恋，终于，他狠狠地哭了出来，在这唯一的港湾里，露出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。
不远处的成年莫语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，他知道，就在这事发生后不到一年，比起同龄人来，更加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司渊得到了许多女生的暗恋和告白，那样的情况引起了他心底浓浓地不安。
在某次他洗完澡后，看到司渊既暗含欲望，又压抑地望着自己的眼神时，他终于明白了些什么。接着，他就很卑鄙地向司渊告白了，司渊当时惊喜又幸福的眼神他到现在都依然能够记得。
可司渊却并不知道，他只是不想失去他，不想失去他生命中这唯一的温暖，所以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，紧紧地抓住了司渊，生怕对方离去之后，只剩下自己一人。
他知道在司渊心里，自己有多么好，善良而坚强，就像天使一样纯洁，可对方不知道的是，其实自己的心有多么的肮脏。
莫语的眼中流露出难过而脆弱的神色，一想到自己死后，司渊是多么难受，多么痛苦，他就想把自己凌迟一遍又一遍，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，这样紧紧抓住司渊，或许司渊早已经找到了更爱他的人，他们会过着幸福而安定的日子。
想到这里，莫语忍不住流出了悔恨的泪。
接下来，场景一闪，环境又变了。
噔噔噔噔......噔噔噔噔......
伴着轻快的婚礼进行曲，一场简单，却温馨的婚礼正在阳光下举行着。
两个花童撒在空中的鲜花花瓣之下，两个身穿白色礼服的身影，正手握着手向教堂的前方走去，一个人是司渊，另一个......竟然是他！
可是，他们明明没有结婚啊，这并不是他的回忆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（大家又久等啦~近4000字奉上，不过这章没有太多凌李的戏份，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~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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